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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陳元耀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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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 陳元耀投敵

總之,得到阮多方死訊的胡季牦並未因此事而有半分高興,反而是緊鎖著雙眉,陷入了漫長的沈思……

十一月,制蓬峨采納了大將羅皚的建議,兵分兩路。制蓬峨親率水軍從海上直接搶占紅河的入海口。而羅皚則在朱河南岸拖住胡季牦部的主力。

很快,制蓬峨便搶占了紅河入海口,此時的胡季牦部便面臨腹背受敵的局面,加上先前大陳軍遭水淹損失慘重,胡季牦不得不後撤收縮兵力,羅皚部乘勝渡河追擊,占城軍不僅拿下清化全境,還殲滅了不少大陳兵士。

胡季牦麾下部將陳振全戰死,胡季牦臨時讓陳振全僅十九歲的兒子陳渴真統帥其父親的舊部。也就是這麽一個在當時看來毫不起眼的任命,卻改變了雙方交戰的態勢。

胡季牦懂得“請將不如激將”的道理,利用陳渴真欲為父報仇的心理,讓陳渴真率軍去攻擊已在紅河入海口登陸的占城軍。為了增加陳渴真的兵力,同時也是為了在阮多方死後,讓先前與陳日煒、阮多方有諸多瓜葛的將領們安心,胡季牦命令已與自己關系疏遠的小舅子陳元耀,率領從升龍城調出來的禁軍,充當陳渴真的副將。

胡季牦此舉也就是向那些先前親近過陳日煒、阮多方的將領們放心,他不會再與這些人計較舊事。

胡季牦的想法很好,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陳渴真率大軍與制蓬峨親率的占城軍在紅河入海口相遇之後,雙方便展開交戰,由於占城軍有兵力優勢,陳渴真認為不能取勝,便果斷逆紅河向北邊後撤。陳渴真認為,這紅河入海口肯定是奪不回來了,還是在上游扼守住南定城為上策。

要說這陳渴真雖然年齡不大,但還真有幾分指揮天賦。紅河從南定城旁流過之後,走了一個小的“幾”字彎。在那個水軍主要憑借人力和風力驅動的年代,“幾”字彎一般都是難以逾越的天塹。陳渴真選擇扼守此處,確實為上上之策。

主將陳渴真的選擇很正確,但副將陳元耀的選擇就很糊塗。陳元耀見陳渴真後撤,加上先前大陳軍損失慘重,便估摸著大陳國這回恐怕是難逃此劫了。另外,由於阮紅玉是死在自己手中,而陳日煒、阮多方都死了,陳元耀始終擔心胡季牦會報覆自己。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陳元耀走出了一步蠢棋,那便是偷偷帶著數百死黨連夜投降了制蓬峨。

從事情的結果來看,胡季牦讓陳元耀充當陳渴真的副將,也算是一招臭棋。

陳元耀率部來投,可把制蓬峨給高興壞了。制蓬峨冊封陳元耀為“定北王”,意味著平定北方,陳元耀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制蓬峨還當眾宣布,陳元耀先前在大陳國是王爺,到了占城國也得是王爺,待遇只升不降……

在制蓬峨和羅皚分別率領的兩路占城軍的步步緊逼之下,胡季牦不得不把兵力收縮在寧平、南定、太平一線。這一回,小將陳渴真沒有讓胡季牦失望,他硬是利用紅河上這段天然的“幾”字彎,讓身經百戰的制蓬峨沒有討到半分便宜。

雙方又開始了戰略僵持的局面。

洪武二十三年(公元1390年)正月二十一日,咱們的船過了演州灣,雖然一直在外海行駛,但我們在南定海域還是發現了諸多占城軍的水軍戰船泊在紅河入海口處。

一看這情形,我們就知道大事不好,占城軍肯定是又打過來了。沿著海岸線又向北行駛了約三、五十裏,我們便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泊船靠岸。情況緊急,當晚我和陳維林等人便率著特戰隊員,攜帶了包括火器在內的所有裝備,朝著太平城方向進發。

通過沿途詢問當地居民,我們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畢竟占城軍這次入侵大陳國都已經三個多月了,即使在那個消息閉塞的年代,這種大事件還是會迅速在民間傳播開來的。

了解了雙方交戰的大致情況,我們在正月二十二日夜間,終於是南定城見到了小將陳渴真。陳渴真的父親陳振全曾是黃奉世麾下得力幹將,早年間也與我打過交道,這會兒得知了我的身份,立即是下跪要參拜我。

我趕緊扶起這個年輕人,向他了解當前雙方交戰的具體情況。

陳渴真還沒有說兩句,忽然有兵士來報,說是抓了一個占城軍的奸細,本想就地處決。但這奸細堅稱自己有個天大的秘密,要見他們的最高的軍事長官。這麽一說,下面的兵士有些拿不準,便來請示陳渴真。

陳渴真擔心這其中有詐,另外也是考慮到我們在場,沒功夫理會這個小奸細,便朝那進來報告的兵士揮揮手道:“先暫且收監,來日再審問。”

我趕緊阻止道:“不妨先帶進來!看看這人竟然能說出什麽天大的秘密。”

陳渴真聽我這麽一說,自然是樂意。他倒是十分客氣地說道:“既然胡伯父在此,正好可以幫我長長眼。”

很快,一個身著占城軍低級軍官軍服的人被五花大綁地推了進來。那人見了我們,立即跪下交待,他叫波漏稽,是制蓬峨身邊親衛中的一名低級軍官。

昨天晚上,這波漏稽的頂頭上司因為多喝了幾杯貓尿,不小心將制蓬峨的指揮作戰地圖給掉到河中,被水浸濕了。那頂頭上司為了逃避責罰,便強令波漏稽去頂包,說事後會給他好處。

波漏稽不敢得罪頂頭上司,便承認了是自己不小心將地圖掉到河水中給弄濕的。制蓬峨聽到左右的報告,也沒過多廢話,只是交待按規章辦事,該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

具體負責承辦此事的官員,為了討好制蓬峨,也是為了顯示自己嚴明軍法的強硬作風,不僅要革去波漏稽的官職,還要將其充作戍卒。

波漏稽一聽,立即找自己的頂頭上司想辦法。可是這一會兒,那頂頭上司卻翻臉不認賬了。

波漏稽一惱火,便連夜逃離軍營,來投奔大陳軍了。

陳渴真問波漏稽,他說他有個天大的秘密相告,究竟是何秘密?

波漏稽告訴眾人,為了便於指揮,占城國王制蓬峨的座船塗上了綠漆,方便其他戰船辨識。如果陳渴真能派人突襲制蓬峨的綠色戰船,肯定能有大的斬獲。

對占城國王制蓬峨實施斬首行動?這的確是一個相當具有誘惑性的方案。

但是,咱們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是,這波漏稽的話可信嗎?這哥們兒會不會是制蓬峨故意派來引誘我們上鉤的呢?

波漏稽從眾人的眼神之中已經看出了我們對他的不信任。他跪在地上懇求道:“偷襲制蓬峨你們也用不著全部人馬出動,即使偷襲失敗,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失。假如我的情報是假的,到時候我任由你們處置!”

雖然波漏稽如此說,但我們仍然不太敢相信他的話。要是他是制蓬峨派過來的死士呢?他如果用自己一個人的性命換去了咱們整個偷襲小分隊,那咱們還是虧大了呀!

波漏稽還是跪在地上,不停地要求我們相信他。陳渴真只好沖他擺擺手道:“你暫且先退下,容本將軍再仔細琢磨琢磨。”

說完,陳渴真吩咐麾下的兵士,可以給波漏稽松綁,並提供一些飯食,但必須先看押起來。

波漏稽被帶下之後,陳渴真對我一抱拳道:“胡伯父,您看這人的話可信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還真是拿不準。如果這人所說的話屬實,那對於我們來說,還真是一個天賜的良機;如果這人是制蓬峨派來的,那後果就很嚴重。”

當時,我是十分想念現代的科技,要是能上網查一下,看看這占城國王制蓬峨究竟是什麽時候死的、是怎麽死的,那這個讓人燒腦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個問題了。

一直琢磨到了後半夜,準確地說應該是正月二十三日淩晨了,我才下定了決心對陳渴真說道:“你借給我一千精兵,我們在天亮之前摸到占城軍的泊船碼頭。天亮之時,我們就立即向綠色戰船發動突襲。如果此事成功了,那占城國與大陳國的戰爭應該就宣告結束了;如果此事失敗了,你就當是用一千精兵買個教訓吧!”

陳渴真驚訝地看著我,問道:“胡伯父,您要親自去?”

我點了點頭,說道:“季牦與先皇陳日煒之事,鬧得大陳國人盡皆知。如果我死在與占城國的戰鬥中,也算給了太上皇一個交待、給了大陳國一個交待;如果我能擊斃制蓬峨,那就是給大陳國更好的交待了。”

陳渴真盯著我看了許久,說道:“胡伯父,如果成功了,您就是我大陳國的不世功臣。我們大陳百姓,會永遠記得您的!”

陳渴真一說這話,我趕緊擺了擺手道:“如果此事真成了,那就是你的功勞,我會迅速離開的。”

這話一出,陳渴真驚愕道:“胡伯父,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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